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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过去。
顾聿衡来真的，每天上午十点半准时让人送花，雷打不动。
许绫然次次都用同一个借口搪塞八卦的同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谁送的。
大家头两天还觉得好奇，时不时调侃两句，后面便习以为常了。
外卖小哥从第二天开始直接送到她所在的楼层前台。
每次签收的时候，一抬头，总能对上前台小姐姐意味深长的笑。
这几天，许绫然觉得自己神经都开始衰弱了，时不时幻想迎面的转角处碰到顾聿衡，自己把自己吓一跳。
茶水间新到了两款咖啡豆，下午两点半，许绫然来到咖啡机前。
刚摁下开启键，黄秋妮后脚进来，煞有其事称：“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送的花了。”
“......”许绫然被她的话弄得走神，稍不注意多接了小半杯开水：“谁？”
黄秋妮回头望了眼，确保没人才低声道：“于柯。”
许绫然没急着回答，端起咖啡慢悠悠喝了一口：“为什么这么觉得？”
黄秋妮顿时用不理解的眼神睨她：“他喜欢你呗，办公室谁不知道啊。”
许绫然当然能感觉到于柯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的种种迹象，但那并不代表什么，更不代表他喜欢她。
她不关心这个，只要没影响到生活，就当不知道。
“我们都没怎么聊过天。”
“那是因为你之前有男朋友，他不好太过主动，现在你分手了，他就开始追你了。”黄秋妮说的有理有据。
“不对啊，”许绫然伸手绕过黄秋妮的脖子，搭着她肩膀朝里勾：“我收到第一束花前，他应该不知道我分手了吧？”
黄秋妮：“......”
许绫然挑了挑眉。
“好吧，其实他之前问过我。”黄秋妮投降似的举起手，笑道：“都是同事嘛，我就跟他简单透露了下。”
许绫然装模作样思考两秒，放开她，道：“我觉得不是他送的。”
黄秋妮：“？”
她不紧不慢地说：“那花我上网查了，我们一个月工资最多买两束，我没那么大魅力让他这么破费吧？”
“那他家里估计很有钱？”
许绫然垂眸喝咖啡，不答。
“......”黄秋妮似乎也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便没再往那方面想。
过了几秒，她后知后觉：“我猜到应该挺贵的，但没想到这么贵，”她随手拿起一块虎皮卷咬了小口：“应该不是公司内部的人。”
许绫然心不在焉应声。
“欸不是，你怎么表现得这么无所谓啊，这花可是送你的，你就不好奇是谁吗？”
“我就是再好奇又有什么用。”
黄秋妮狡黠一笑，用胳膊肘撞撞她：“我教你一招，你对着花拍张照，发朋友圈，然后选几个你认为有可能的人，仅他们可见，看那人会不会主动来找你。”
许绫然：“......”
“好办法，秋妮，这招你以后一定留着自己用。”
*
跟杰克智能的合作来到草拟合同这步，期间又在北京见过数面，双方都修改或增订了几则条款。
私下，顾聿衡跟丁总同样作了利益交换。
杰克智能是国内一家新兴机器人公司，产品基本贴合实际生产，囊括范围较广。
这次两家公司合作，主要是想开发一款仿生型保姆机器人。
这款机器人在社会大众内未被普及，普通家庭不怎么了解，市场份额等于没有，所以前期运营要投入大量成本。
项目开展困难，决策期较长。
云创高层有不少持反对意见，大大小小的会议开了不下十次。
顾聿衡组建临时团队，亲力亲为制定项目方案，逐渐的，赞成比例超过一半。
关于核心技术，顾氏旗下全资子公司联博科技参与进来，这下基本没有反对意见。
人员搭建方面，顾聿衡还是想从公司内部竞聘，通知当天上午由总裁办下达。
hr部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不少人纷纷嚷嚷要投递资料，脱离苦海。
“杰克生产工厂设在昆城，要真竞聘上了，免不了经常出差。”
黄秋妮托着腮帮子叹气：“出差也比当狗强，昆城多好啊，还能公费旅游呢。”
闻言，许绫然扭头撩去一眼：“秋妮，你真想竞聘？”
“也就说说，我刚毕业没有项目经验，拿什么竞聘。”
显示屏密密麻麻的字体逐渐糊上一层光晕，许绫然敛眸，单手支着额角，另一只手从键盘隔层里摸出手机，点进聊天框。
正敲着字，猛然发觉现在是工作时间，在老板面前这么猖狂好像不太好。
她按捺住放下手机，准备等到下班后问。
斜阳洒在百叶窗，折射出橙黄细长的光影，浮在室内墙面。
今天加班到八点半，夜幕深浓，窗外淅淅沥沥落着小雨。
等到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走完，许绫然才拿上车钥匙离开。
汽车驶出地库时，她发现雨比刚才大多了，隐隐有暴雨的趋势。
车窗关得严严实实，仍能听到大势雨声，不知怎的，她心底忽地泛起一阵焦躁的情绪。
许绫然打开雨刷器，降下车速，从路口汇入主车流。
没过多久，她终于知道这没来由的焦躁情绪从何而来了，与此同时又佩服自己精准的第六感。
因为车子开到一半，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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