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嫂铁定了心让研倩走艺考。”莫欣雁听着客厅里方小玉跟钟笑天两个斗嘴，“上次回去，看那孩子为了跳舞几个月不吃晚饭，其他两餐也吃的跟猫食似的，人瘦的都不成样子了。”
“再怎么样也是二哥二嫂的闺女，他们觉得这么是对她好，你做姑姑的跟着操心也没有用。”方志军翻了一页手里的书。自从家里装了电视机，本应该最喜欢看的方小玉表现得一点兴趣也无，倒是莫欣雁迷上了看电视剧，方志军虽然不喜欢看，每每这个时候就拿了一本书坐在她旁边。俩人各看各的却也是互相陪伴。
“那咱闺女呢？”
“咱闺女倒是要好好计划一下了。”
“哦？”莫欣雁眉眼弯弯，“方大所长有何高见？”方志军这几年升了派出所的所长，相对没基层那么辛苦，却是责任更大。方志军知道每次莫欣雁这么称呼他的时候不是要打趣就是心情还不错。
“咱小玉武术师傅跟我说了，小玉这身体素质随我，要是安心练一定能练出点名堂来。到时候也拿个奥运冠军，不仅给咱俩，也给国家争光。”方志军边说边观察着莫欣雁的表情。不出所料的，莫欣雁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了他。
“我不同意。”莫欣雁说的斩钉截铁。“研倩她不得不走艺考的路子是因为那孩子爱好跳舞，学习上也不怎么上心。宇哲当初学医，整个莫家没一个同意只有我支持他，也是因为知道他热爱这一行。咱们小玉不一样，她学武术只是兴趣，女孩子有个自卫的能力，看来你对自己闺女还是不够了解。”
“哦？那你说，咱们宝贝闺女喜欢什么？”方志军想起当初莫宇哲报志愿那会儿，整个莫家上下就没有那么阴郁过。莫老爷子老太太并莫纪杰都是希望他将来能走仕途，当时的贾家也来人劝过。即便这样，一向孝顺懂事的莫宇哲还是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报了医科。
“我看她对什么都有点兴趣，又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莫欣雁认真的想了想这些年方小玉的表现。
“那就再观察观察，咱们也不用着急。还有时间。”方志军拉过莫欣雁的手，“你不用多想，女儿自有女儿的福气，我们两个且安心看着吧。”
这时外面又传来钟笑天的惨叫声。
“没个女孩的样子。”莫欣雁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臭小子，又惹我闺女。”方志军说着放下手里的书就要起身出去。莫欣雁赶忙按下了他。
“哪有你这么偏心的，你都听见了是笑天那孩子喊疼呢，怎么着还想来了父女联手啊？”
方志军抻着耳朵听了听，想想也是，“我看这小子欠揍的很。天天没事儿就往咱家跑，跑的比回自己家都勤。”
“亏你还是当爹的，还是做警察做了这么些年的，那孩子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莫欣雁关了电视随手拿了一本书出来。
“什么？”方志军有些糊涂，突然像明白了什么，继而瞪大了眼睛，“他敢！”
“行了行了，别在这吹胡子瞪眼睛的。”莫欣雁有些好笑的看着方志军，“咱们小玉还是孩子心态，一点察觉都没有，你这要是嚷嚷出去了，让这俩孩子以后咋相处？”
“管他咋相处，敢觊觎我闺女，腿打断了他。”方志军恨恨的说。
“我倒是觉得这孩子不错。知根知底，算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如果以后嫁过去跟咱们离的也近。”
“咱小玉才多大点你就想着把她嫁人？”方志军听莫欣雁这话急的站了起来。
“你看你，岁数越大脾气越急躁呢，我只是说如果能成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怎么就成我要嫁闺女了？”莫欣雁也有些生气声音不免抬高了一些，眼睛白了白方志军。可在方志军这个角度看过去，却觉得甚是动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靠着莫欣雁坐了下来。
“谁都配不上咱闺女，姓钟那小子差的远了。”方志军嘴上恨恨的说着，内心也不得不考虑起这个问题来。闺女渐大了，要来拱白菜的猪只会越来越多了，他这个当爹的一定要好好把关。
方志军夫妻俩心心念念掂心着的方小玉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吃着新洗好的葡萄。
“你戏还挺足。”方小玉把葡萄籽和皮吐出来放到桌子上的小碗里，斜着眼睛看着已经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钟笑天，“朋友？发小？青梅竹马？你说你脸皮该有多厚。”
“我那时哪知道那是你大哥啊？我不寻思我这么高大威猛再把身份往这一撂，怎么着也能起点震慑作用，他也不敢欺负你不是？”
方小玉懒得理他，使劲白了她一眼，“那你这晚上又是唱的哪一出？跑我家来义务劳动？恐怕没这么好心吧？”
“还真是让你猜对了。”钟笑天笑嘻嘻的上前把碗里方小玉吐出来的葡萄皮收拾了，“咱们班的田钰灵你是不是挺熟的？帮我带个东西给她。”
方小玉没想到钟笑天在自己家里忙活了一下午竟然是为了这个，噗嗤笑了出来，“就这事？这有什么难的。姐姐我一定把东西给你带到。”
钟笑天仔细的看了眼方小玉，只见她眉眼间都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见丝毫其他的情绪，心中说不清有种闷闷的感觉。“那行，明天我给你送来。”
“我们钟小哥哥也有害羞的时候真是难得。啧啧啧。”
钟笑天知道方小玉误会了也没有解释，就要用拳头去推方小玉的肩膀。方小玉一个快速移步，躲过这一拳后趁钟笑天愣神儿的时候反手抓住他的胳膊自己这边一扯又向后发力一推，钟笑天一米八几的身躯就向后翻滚了一圈着地。
“哎呦，莫姨，方叔救命啊！”钟笑天一个趔趄屁股实打实的摔的生疼。
“大半夜的赶紧回家吧。”方志军吼了一嗓子。
“笑天，阿姨明天晚饭烙饼，记得来吃。”莫欣雁瞪了一眼丈夫，柔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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