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体一颤，她闭着眼睛把头往后仰，在无法忍受时咬紧牙关，邹魄激烈地行事，在她的耳朵里窃窃私语。
“老婆，睁开眼睛……”
她一时搞不清楚是不是戴了隐形，马上艰难的抬起眼皮……
＊
次日，邹魄在自己的卧室醒来。
他把胳膊搭在额头上，在耀眼的阳光下皱着眉头再次睁开眼睛。
妻子已经离开了，反正每次都是一个人在卧室里醒来，何必再冷嘲热讽难过呢。
除了大学室友，他没有和谁一起迎接过早晨，他与任何有过关系的女人，只要一办完事情就会马上离开，从不逗留。
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视野里只有白色的空墙，在那一瞬间竟然有一种失落感。
他起床后径直去浴室洗澡，凉水让头脑变得清醒，稍微平静下来之后，突然好奇妻子也有过这样的心情吗？
「为什么是枫叶房？」
有一次，他问过妻子，妻子害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窗外的枫树很漂亮，第一次来这个家的时候，因为是冬天，树上只剩光秃秃的树枝，那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树，转过年春天才知道那是枫树。」
他把视线转向窗外，在1楼的浴室里，看到的都是枫树的根部，问她的时候叶子全都是绿色的，现在已经红了。
今天起得比平时晚，再加上胡思乱想耽误了时间，上班不出意外的迟到了。
洗完澡后他确认了时间，九点二十分，不出所料，收到了20多条短信，敲门声传来，门外正是廉东渊，见到全裸的上司也不尴尬，他淡定的转过身回避。
“九点半开始开会，您还没有来公司，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来看看。”
“睡过头了，我马上去准备。”
睡过头了！？这是廉东渊侍奉邹魄后首次发生的事情，往停车场方向一看，夫人的车不在，难道是一个人睡过头了吗？
“我会重新调整会议时间。”
廉东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低头打了个招呼，离开的时候邹魄叫了他一声。
“有什么吩咐？”
“我妻子的情况别再向父母报告了。”
“你早该这么做了！”
廉东渊做出明朗的回答，邹魄端正的脸转向廉东渊：“你很讨厌这件事吗？”
“不、不是那样的，没有……”
用脚后跟想想，谁会喜欢数别人的避孕套个数并传达的任务呢？
“邹总，老人家那边我怎么交代？”
“照我说的做。”
“这样真的可以吗？”
“无所谓。”
＊
另一边，刘景弼每天5点准时醒来，他本来就是个不睡懒觉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起床时间也越来越早，现在一到五点就会醒来，打扮一番后，肯定会走进庭院。
无论下雨还是下雪，即使冷得冻死或热得要死，他也不落下一天，三十年的岁月流逝，院子的主人老了，院子却更绿了。
就像吸取主人的生命长大一样，树木变得郁郁葱葱，开出无数花朵的泥土也变得肥沃，只要呼吸庭院清晨的空气，刘景弼就像得到了整个世界一样幸福。
最近突然感到身体衰老了，皱巴巴的皮肤变得干涩，眼睛即使戴着老花镜也很沉，一到阳光好的日子在书房里打瞌睡的时候也很多，一生都放在脑子里的知识也逐渐消失，不久前因为不懂的汉字还翻了词典。
但是，这并不仅仅是坏事。
这样空荡荡的空间被其他的东西填满了，正是遗忘的年轻时的记忆，用胖乎乎的手把糖递给他的姐姐，在院子里的杏树下，母亲正在大锅里蒸土豆。
年轻时的自己徘徊在堆满宝物的大小胡同，记忆的时间参差不齐，断断续续。
他看了眼庭院上了2楼的书房，老了依然要读书，坐在椅子上的刘景弼吓得打了个寒噤，往后退了一步，就像看到鬼一样，脸色发白。
桌子上放着一个旧卷轴，卷轴的末端发黄了，系着的绳子也旧了，它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用颤抖的手拿起卷轴，脸上慢慢涌出愤怒，在他的呵斥下，家里所有的佣人都聚集到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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